第70章 彼岸无归路(七)-《穿越修仙的爹回来接我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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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星现呲牙,将两颗金门牙呲出来:“是天宝剑的原因吗,天宝吃下去的宝物能量,连带着影响了我体内的幽冥火种?”

    阴长黎凝视着他掌心的火苗,修长的手指拨了拨焰心,觑他一眼:“自你开灵智以来,我便命你每日抽出半个时辰,修《凝神决》,这十年我失忆,你怕是一天都没修吧?”

    白星现被他不辨喜怒的眼神一扫,打了个哆嗦,连忙收回幽冥火,拱着双手作揖求饶:“小白难得偷懒儿……”

    阴长黎在他肩膀按了下:“你已经五百岁了,不是五岁,做功课还要我拿皮鞭抽着?什么都指望我,我先前休眠若是一睡不醒,你要怎么办?”

    白星现心弦一绷,噗通跪地。

    从前他也曾偷懒过,叔叔顶多是眯起眼睛,给他一个滚一边面壁思过的眼神。

    从不会这样严肃的教训他,似乎还表露出一抹失望,这令他惶恐不安,“叔叔,小白错了,小白再也不敢了!”

    *

    项海葵跟着景然从内城返回十二宫,一路上又遭七次刺杀。

    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种族,不同颜色的皮肤,不同形状的五官,但统一都有进化成人形的趋势。听说人形,原本是神的形态。

    从这里她已经能够看出,天族要灭山海族,绝对不只是山海族蛮横霸道不给帝君面子的缘故。

    景然虽然毫发无伤,但这么几波经验收割下来,也有些消耗过度。

    疲惫之下,他不修炼了,回寝宫休息。

    休息之前,先将冥君和十二宫主找来训斥一通。

    “金迎,我大哥在位之时,我想派个人潜入冥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金迎连着一干高官们齐齐垂头听训。

    景然斥责:“现如今,即使彼岸城不设防,但这些刺客都是最近才潜入冥界来的,所以,冥界成个筛子了?”

    金迎垂首抱拳:“现在的裂口的确过多,全拜阴长黎所赐,他对冥界太熟悉,防不胜防,这边补上那边又……”

    景然冷冷道:“所以就破罐子破摔,不补了?”

    金迎看向身后一人。

    管钱的金蟾宫主苦恼地道:“帝君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这事儿卑下真是没辙……”

    冥界现在没有钱啊。

    积蓄了上万年的宝库全被阴长黎偷了。

    而今只需积攒一阵子,又会被他盗走,根本攒不到钱。

    项海葵站在一旁吃瓜看戏,景然瞧见她翘起的唇角,有些颜面无光,便让他们都散去了。

    等他屏退左右,寝殿只剩下他们两人时,那个声音又来了,是天狂充满妖性的蛊惑。

    项海葵根本不给它机会,立刻反压制过去:“天狂,听师父讲,你曾被灭了全族,妻儿惨死,一生孤苦。最后化龙时,窥探天命,明白一切都是为了成全你的天命,你选择叛天命,一头撞死在天道山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真的吗?”

    “可我怎么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呢?”

    “难道是在人间流转太久,沾了太多人间烟火气,只沉迷于吃瓜看戏了?”

    天狂在匣子里震颤,非常气愤,像是在说:我不过是心疼咱俩的处境,想让咱俩都速度成长起来,不再那么辛苦!

    项海葵:“你说的就像咱俩是脚踏实地成长起来的一样,从启封到如今七重,你从阴长黎身上薅了多少羊毛?你辛苦个屁!”

    不是她有道德操守,能坐跑车谁愿意坐三轮车?

    只是拔的太快,她已经不堪重负,快要压制不住天狂的妖性了。

    真被它蛊惑,一步登天之后,没有根基,只会摔的更惨。

    “何况你想薅学长的羊毛,也不看看薅不薅的动。”

    他拿她当宠物养,根本毫无男女之情。

    项海葵忽然听见景然问:“你压制心魔的方式,就是和它吵架?”

    项海葵蹙眉,这都能感应到?

    唇角微弯出一个弧度,景然问:“项同学,睡床还是睡榻?”

    项海葵站着不动。

    “从前山上露营时,挨的比现在更近吧。”景然先选了床,盘膝坐下,“你怕我欺负你?”

    项海葵摇头:“可学长不找你们天族女人侍寝吗,我在这杵着是不是不太合适?”

    “侍寝?”景然听见这两个字,微微一怔,好笑,“你当我是人间帝皇,还侍寝。”

    项海葵“哦?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我没那么多的欲望,天族的男人灵感越强,欲望越弱,我这只头狼,几乎没有欲望。”景然言语中颇有几分自傲,说完,看向她,“听不听的懂?”

    项海葵稍愣,琢磨完他的话,试探着问:“你的意思是,灵感越高越阳痿,而学长这只头狼,差不多算半个天阉?”

    景然愣神片刻,瞳孔紧缩:“不,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,不是生理上的,是心理……”

    景然敏感的察觉到,这个话题不能说下去了。

    这是一项优点,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优点,是血统给他带来的天赋。

    可以心无旁骛的提升境界,不被任何欲望所扰,不必刻意压制,不会滋生心魔。

    但与项海葵共同经历过地球的教育,他可以领会项海葵在脑补些什么。

    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,却无端端令他生出一些窘迫。

    尤其是得知此事之后,始终站着不动的项海葵立刻走去榻边,脚步轻快,完全不再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样子。

    景然有些恼羞成怒。

    “我想我有些误会学长了。”项海葵说。

    景然的恼怒被打断:“嗯?”

    “我以为……”项海葵先前觉得,他口中说着对她好,可心跳连一丁点变化都没有,太假了。

    原来是天生冷感。

    她能令他稍微有点另眼相看,对他而言,应该已经很不容易。

    她又想到了孟西楼。

    一直不懂孟西楼身为上界大世家的家主继承人,为何泡妞水平如此之低。

    他的灵感在天族也属于上三品,也是偏冷感的。

    种族不同,确实不能以自己的常识来揣测他们。

    项海葵将剑匣当枕头枕着,躺下。

    “有枕头不用,为何枕那硬邦邦的剑匣?”

    “我怕我睡熟了,天狂预警,我接收不到。”项海葵侧个身,也闭上眼睛休息。

    “有我在你身边,你怕什么?”景然不理解,“真是多此一举。”

    项海葵翘起头朝他望过去,脸色比这冥界的天色还要黑沉沉:“阴长黎之前说等他苏醒之后,有他在我身边,即使天塌下来,也有他顶着,结果转眼我就被你抓走了。”

    景然:“毕竟对手是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你怎么了?你很牛逼吗?今天我还不是被挟持了?脖子上的血口子瞧见了吗,现在还在疼!”

    景然被怼的哑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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