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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往洞穴纵深处走了大约一二里，镶嵌于四壁的白色冰晶逐渐减少，恢复成黑色岩体，洞内温度也没那么冷了。

    再往里走了二三里仍不见底，可见这洞穴极深，差不多横贯山腹。

    忽然走在最前的肖沅停下脚步，鼻头连续抽动。“气味变了。”

    卢奕也嗅出异常，洞穴中不仅有积雪、岩石、冰晶的味道，更多了一种金属的味道，还有……肉体的味道！

    有妖兽！

    “不，没有血气的味道，是死的。死后被冰封在这里。”肖沅的嗅觉更灵敏些。

    卢奕手掌一张，一团火焰浮空，照亮整个洞穴。

    他看到一幕瘆人的场景！

    整个洞穴被一个方圆百丈的大坑挡住去路，坑内重重叠叠地密布尸骨！

    尸骨大多碎裂不完整，以虎豹豺狼等猛兽为主，也有各种龙族、甲族、兽族的妖兽。

    粗略估算，这里至少埋葬了十几万头猛兽妖兽，简直是一个大型屠宰场。

    在场诸人都是目瞪口呆，就算在荒石村周围的森林中，人与妖之间，妖与妖之间的争斗每天上演，也从没有见过这样大规模的集中杀戮。

    这大概需要一场战争才能造就吧。

    难道是遥远年代之前，妖族之间发生了一场大规模内斗？

    可是为什么战争会在一个不大的洞穴中进行？

    不，不像是战争，倒更像是战争过后的屠杀。将囚犯俘虏集中押送到此，随后集中屠杀。连掩埋都没有做，只是任由尸骨被积雪冰封。

    这种行为，不像是妖族的做法，他们一般都会吃掉俘虏，倒更像是人族。

    卢奕不禁感到后背寒毛耸立，人族有如此大的能量？能够制造一场这么大的战争，俘虏这么多的猛兽妖兽？如果被俘虏的就有这么多，那么死于战场的何止十几万，恐怕得有几十万，上百万了吧？

    他踏入尸骨坑，捡起破碎的尸骨细看。

    尸骨之所以破碎，并非因为年代久远，或者接触冰晶而脆化，这里的温度与雪山外已经比较接近，不论经过多久都能够完整保存肉体骨骼。他们是死前被轰碎的。

    他伸手入一处伤口，掏出一片泛着金属光泽的不规则铁片，顿时心中一震，弹片！

    发射自枪支或者炮弹，爆炸后留在妖兽体内的弹片。

    这种弹片显然不是出自赵正永身上那种小口径手枪，而是口径更大、威力更强的炮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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